涯月

不过而已

〖丹昏〗仲夏夜之梦(十)

太美了 太虐了

Influenza:



* 百老汇舞者Daniel X 大提琴演奏Jihoon

* B Boy 黄旼炫 X 钢琴演奏 裴珍映

* BGM:Crush ---Yuna/ Ush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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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过三巡,气氛飒然间带上了些许燥热。

Irma喝了不少,作为编舞师的职业操守倒是完全抛到了脑后,她粉红的脸颊在微光的映衬下显得吹弹可破。

“我发誓我可没有在金酒里做手脚啊。”邕圣祐同Irma一样趴在吧台上,温柔地凝视着微醺的Irma,“怎么会醉呢?”

“这可是第三杯红粉佳人啦。”Irma的语气里带着嗔怒,邕圣祐总是能在她饮完一杯精心调制的酒后继续为她续上,不得不承认,邕圣祐十分会调酒,色泽明艳入口又像果酒一般柔和,这像极了邕圣祐的绅士风度。

Irma看了看表——已经不早了,她要是再不回家那明天的演出准备可就完蛋了。她撑起手,看向坐在远处的姜丹尼尔。

“Niel——我要回家啦。”

“这么早?大美人要回家了?”方才还在打着台球的几个队友不正经的腔调又飘忽出来,惹得姜丹尼尔直蹙眉

“那肯定得找人送姐姐的。”本安坐在裴珍映身旁的黄旼炫参与到话题中,闻言朴佑镇挑挑眉,心里自然就浮现了不怎么好的预兆,这句话自然又是引起了一群阴阳怪气的鬼哭狼嚎。

“那肯定是得是义建送咯。”由黄旼炫带头的,众人的话语难得一致,姜丹尼尔求助似的看向Irma,Irma却摆摆手,表示众人的意愿却之不恭,大概唯有上帝知道刚刚众人的胡言乱语让邕圣祐和朴佑镇脸色有多难堪。

“那我们走吧,姐姐?”Irma大概也是忘了,姜丹尼尔也有轻佻至极的一面。姜丹尼尔表面倒是坦然,心里却是莫名忐忑——

如果按照现在的时间离开,漫步到Irma家的话,应该能在30分钟内赶回来。

这个时间点卡得不太妙。

Irma自然而然地挽过姜丹尼尔的手臂,也的确,看着Irma现在这个样子,不送她回去她该回不了家了。姜丹尼尔像妥协那般呼了气,推开了这推开过无数次的玻璃门。

“旼炫哥,这个BGM是不是All The Rights Move?”金在奂的声音突兀地传来,这让黄旼炫缓了好一会才意识到他在问自己话。

“是,”黄旼炫对于他在如此嘈杂的环境里只听着背景乐的习性感觉到有些有趣,“你喜欢OneRepublic?”

“嗯——”金在奂满意极了黄旼炫抛出的问题

“Counting Stars也好听。”黄旼炫也不介意和他攀谈起来,裴珍映默不作声只仔细地听着他们的话语,指甲时而刮着玻璃杯的杯壁——什么OneRepublic说真的他是不太了解也插不上话,他忽而就有些羡慕金在奂了——乐队里唯一不是音乐学院的学生、却感觉有更多的时间琢磨乐队。

“或许你叫黄旼炫?”朴佑镇隔着裴珍映开始打量方才那个笑靥无害而又掌控着气氛的男人,脸上倒是没有像语气里那般带上半点好奇。

“是。”黄旼炫转过头,裴珍映也好奇地看向从未与黄旼炫交谈过的朴佑镇。

“麻烦你出来一下,我有话要和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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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脱了灯红酒绿其实这也可以算是一个温馨的夜晚,Irma在姜丹尼尔身旁安静地走着,不知是晚风作祟还是姜丹尼尔今天的香水使用量并不适度,她满鼻腔都是creed的味道。

她晃晃脑袋,被姜丹尼尔的气味所环绕实在是令人着迷,更何况是在长时间的静默之下。

“Niel,明天就要去悉尼演出了。”

“我知道。”

“Niel,我家里种了玫瑰种了很久了。”

姜丹尼尔对于Irma没有逻辑的话语而感到哭笑不得,他可从来不知道Irma喜欢玫瑰。

“大概是三年前吗?我在家里种下了玫瑰,你知道的,玫瑰在刚刚开始成长时和其他花卉没什么不同。”

“因为我本来就喜欢培育花卉,所以尽管它在这时并没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我却付诸心血去照料、爱护它——因为我知道它将会是一朵玫瑰。”

“我对它了如指掌,它是属于我一个人的玫瑰——我一直这么认为,它的外貌,它的生长期,它的花茎是否有被病虫侵蚀的痕迹,我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后来,玫瑰绽放了,它比我以往培育过的花卉更为明丽,它凌驾在荆棘之上太美了,它让我心乱神迷,我明明知道它会绽放,会光彩照人,可这一天的到来让我忐忑不安,它成熟后,会不会有更多人去爱它,它还会是仅属于我一人的玫瑰吗?”

“于是我伸出手,我想要自私地将玫瑰永远圈养在身旁,但当我想要摘下这朵美丽时,我的手被尖锐花刺划破了,我没能摘下它,只空余鲜血随着脉搏的频率而涌出。”

姜丹尼尔停下了脚步,他看向Irma的眼神复杂,嘴巴微张却什么话语都无法说出来。

“那朵玫瑰的名字叫KANG DANIEL。”

“我爱你。”

“爱上你后,我才真正明白为何玫瑰的花语为何是热烈的爱。”

“我太爱你了,即使你让我如此卑微。”

Irma走上前拥抱着姜丹尼尔,她的脑海什么都不剩了,她的情感就宛如闸门被汹涌奔腾的江河冲毁的水库那般——无法挽回的肆意妄为,压抑已久的浪潮覆上心头,让她感到窒息,她仅剩的求生欲望让她紧紧抱住她的救世主——姜丹尼尔。

“Irma,你是一朵更为明艳的玫瑰。”

在听闻姜丹尼尔的回应后,Irma的手箍得更紧了,姜丹尼尔的双手始终下垂着,他没有选择拥抱那个为他沉沦的女人

“可种植你的人终究不是我、也不会是我,当然,我从来不会忘记,你当初是如何培育我、关爱我。”

“我会一直爱你,就像爱我的姐姐、我的教师那般。”

“你还是可以倚靠着我、还是可以怒斥我、还是可以拥抱我。”

“可是,原谅我不能吻你。”

“我会一直想念你,爱你,以不是爱人的方式去爱护你。”

“原谅我。”

姜丹尼尔恨极了这样的场景,他平时的嘴上功夫好像在此时全都散去了,只留了他一个初级将领在大战上孤军奋战。

Irma的泪水终究还是溢了出来,她在姜丹尼尔的怀里嚎啕大哭,哭得就宛如路边失去了心爱玩具的小孩,她的双臂紧紧环绕着姜丹尼尔的脖颈,这让姜丹尼尔感到脖颈有些许的刺痛,他弯着腰低垂眼睫——他知道他现在不应该说任何话语。

颤抖的手回抱着Irma,她整个人都在颤抖,她的有心无意的关心,她炽热的目光,她纤细的手指落在自己腿部时抱怨着自己的过度练习时责备而又心疼至极的模样——

姜丹尼尔怎么会不明白。

“那你吻过他吗?”

“谁?”

“你的恶魔,你吻过他吗?”

姜丹尼尔滞住了,他试图冷静下来的心再一次被一句话、一个人扰乱,像胡乱交错的线团。

“抱歉。”

“但是,我好像爱他。”

也不清楚是Irma的力气过大还是脖颈弯下的时间太久,姜丹尼尔在Irma的手松开后感觉脖颈周围空荡了不少,他看着哭红了双眼的Irma心里也是一片软糯。

“抱歉。”

“你可什么都没做错。”Irma揉了揉发红的眼睛,强颜欢笑,“我该上楼啦,那明天再见?”

Irma此时的表情实在是僵硬到不行了,姜丹尼尔不忍再难为她,只把她送到家门前看她乖乖地把门合上——

已经过去半小时了,姜丹尼尔转回身奔跑着——但他感觉自己无论如何都跑得太慢了。刚刚的一切都让他感到沉重。

奔跑的脚步声不断,姜丹尼尔霎时间除了呼吸什么都不会、也什么都无法想了。

在姜丹尼尔跑出十步时,他没有注意、也没法注意的是,Irma又重新打开了那华美的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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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和我说什么呢?”

黄旼炫看着倚在墙上的朴佑镇心里仍是有点堂皇,他可没做错什么事得罪了朴佑镇才对。

“没什么,就是想说你太没有眼力见了。”

“你也太不了解身边的人了。”

朴佑镇嬉笑着说出这番话让黄旼炫瞬时有些恼火,他的言行还轮不到一个外人来评价。

“朴先生,你是不是太多管闲事了?”

朴佑镇低垂着眼睛玩弄着手指,满脸皆是不以为意,“和我没关系的事,我从来不会管的。”

如果没有涉及朴志训、如果没有涉及姜丹尼尔,朴佑镇也的确不会和黄旼炫在小事上斤斤计较,可实则不然——

他作为朴志训几乎最亲密的朋友,他清楚地明白姜丹尼尔对于朴志训意味着什么

姜丹尼尔能让不爱作曲的他踏入录音棚,能让他在暮秋时在百老汇的阶梯上等待,能让他在准备考核时背负着大提琴直赶来pub。

多年来朴志训不愿做的事物、好像冠上姜丹尼尔的名号就能使那些事物真实发生。

如果朴志训在急匆到来的时刻,并没有遇见姜丹尼尔会作何感想呢?

“你们之中,爱慕Irma的不是姜丹尼尔、而姜丹尼尔期望与他同行回家的对象也不会是Irma。”

“你怎么能不知道,邕圣祐思慕着Irma呢?你怎么可以——”

“我叫你不要多管闲事。”黄旼炫的怒火终于在朴佑镇准确的剖析下点燃,他的确没想过要考虑这么多,但他也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人会借着自己好友对自己诸多指点。

在黄旼炫仍未晃过神时,手不知何时已经抓紧了朴佑镇的衣领,这反倒让他感到惊慌。

两个微醉的人聚在一起吵架实在是太可怕了。

“所以接下来是要打架了吗?”朴佑镇不以为然扬着下巴,让黄旼炫的无意硬是变得有些刻意。

“放开。”在小巷的另一头传来熟悉的声音,朴佑镇慌乱地看过去——果不其然,朴志训气喘吁吁地提着大提琴站在巷口。

“是你朋友多管闲事在先。”黄旼炫自然也是不客气的先开口,朴佑镇低着头,一言不发,他的小闹剧别被朴志训看穿才好。

“他还轮不到你评价。”朴志训另一只手抓住了黄旼炫的手腕——他太了解朴佑镇了,以至于他压根不相信朴佑镇会无事找事。

黄旼炫这下算是彻底憋屈而又恼怒了,他甩开朴志训的手,刚想说些什么却未想过刚刚一时性急的甩手带来的后果——

熬夜赶工再加上刚刚奔赴而来目的地的朴志训早已疲惫不堪,再者手上提着大提琴本就重心不稳,朴志训也没有料到黄旼炫的忽然举措,直摔在了地上,放在琴盒里沉重的大提琴在摔在地上时发出了闷响。

约摸着大提琴该是摔碎了一脚。

朴志训坐在地上不说话了,他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只顾着对着地上的空酒瓶发愣,也完全忘了站起来,他的眼睫颤动着,好像下一秒那秋波荡漾的眼里就要溢出泪水。

乱了。

朴志训抄起空啤酒瓶砸在了墙上,玻璃碎片飞溅着,他握着瓶颈站起身看着黄旼炫,眼睛发红的样子楚楚可怜,他带给人的感觉却莫名危险了起来。

他揪起黄旼炫的衣领,充盈着眼泪的眼睛直看着黄旼炫,他不断靠近着让黄旼炫慌乱不已

“我该怎么办呢?”

朴志训像是自言自语那般对着黄旼炫讲话,朴佑镇也没有预料到会伤到提琴,心里也乱得很。

“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潮水决堤,朴志训终究是流泪了,他实在是太过心疼自己的提琴——这样一摔无论如何也修复不回原来的模样,这还是其次,最重要的是

这把提琴上还刻着他赋予的名字——Avery。

这把提琴是姜丹尼尔赠与的。

“Avery——”

握着啤酒瓶手腕被人猛然抓住,姜丹尼尔的急促呼吸昭示着他奔跑而来的事实,他惶恐地看着朴志训手上破碎的啤酒瓶和他直发红的眼眶。

朴志训看着姜丹尼尔惊慌的模样和不整的衣衫笑了——那个男人当真是认为自己一点自制力都没有,姜丹尼尔当真认为他会把酒瓶砸到黄旼炫的脑袋上

姜丹尼尔当真一点都不信任他。

朴志训想到这里便顶着泛红的眼眶低头笑着,姜丹尼尔的表情难堪,但仍是没有松开朴志训的手腕,他将朴志训拉近了些

他想要好好拥抱这样无助的朴志训。

可是今天的天意都太不遂人愿了,高跟鞋的声音在不远处停下了,朴志训抬眼看去——

是Irma。

Irma的视线直接掠过了朴志训,她咬着颤抖的嘴唇,而后打开了紧握着的拳头:

那在光影下凸显出轮廓的单片羽毛吊坠在暖黄的灯光下熠熠生辉。

“我实在不懂为何这是个羽毛的设计。”

“在地下这足以熠熠生辉。”

过往的对话涌现在脑海让朴志训心乱。

Irma握着吊坠站直了身子,就像一个女战神,她趁着姜丹尼尔震惊的瞬间微笑着开口

“Niel,你的吊坠,刚刚遗漏在我的床头柜了。”

“Irma,你在胡说什么?”

朴志训看着吊坠再三确认后,咯咯地笑起来,他看了看姜丹尼尔,再看了看骄傲至极的Irma,松手任由酒瓶摔碎在地上。

“今晚,真是好不热闹。”

朴佑镇拽过几近失控的朴志训,瞄了眼躺在地上的提琴,他叹了口气揽着朴志训的肩膀

“我们走吧。”

“那不过是一把大提琴而已。”

不过一把大提琴而已,姜丹尼尔猛然看见地上的琴盒才梳理清楚刚刚发生了什么,只可惜朴志训几乎是极速跑出了巷子,连他想表达歉疚与爱惜的时间都没有留下。

姜丹尼尔蹲下扶起提琴揉乱了发丝,他感觉头疼极了。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误呢?

他着实想不出任何答案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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